也总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嘛。”温惠慢声细语地给她讲道理,“要学着互相理解,互相包容,世界上这么多人,能相遇并且成为朋友,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啊。”
“真没有。”温书棠鼓起腮帮,脑袋靠在温惠肩膀上,有种撒娇的意味,“我这不是.......想多在家陪陪你吗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陪的啊。”温惠拉起她的手,拇指细细蹭在手背上,“你们现在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,没事约着朋友一起去逛逛街,吃点好吃的,聊聊偶像聊聊八卦,这多好呀。”
“姐姐年纪大了,有时也跟不上你们的思想了,和我在一起多无聊。”
“才不是呢。”
温书棠轻声反驳,她搂得更紧了点:“我最喜欢和姐姐待着了。”
“这么黏人啊。”温惠捏捏她的鼻尖。
“是啊。”鼻腔里哼出几声碎语,温书棠毫不犹豫地承认,“姐姐可得一直陪着我。”
“好。
温惠拿她没办法地笑,歪头和她相依偎着:“一直陪着恬恬。
天气预报说除夕可能下雪,清晨睁开眼,窗外果然雾蒙蒙一片。
大街小巷蔓延着热闹的气息,小孩子们换上了新衣服,拿着摔炮你追我赶,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还没收摊,推着简陋的小车,操着一口方言吆喝。
温书棠起得很早,帮着姐姐做卫生、挂福字、贴春联,家里被收拾的焕然一新,红彤彤的窗花,上面画着卡通的小羊图案,看着就让人高兴。
但其实,她并不是很喜欢除夕。
以前每年春节,江伟诚都要回来闹事,别人家欢欢喜喜吃年夜饭的时候,他们家往往和打骂吼叫声相伴。
不过今年倒是意外能收获一点清净。
温惠也挺开心的,去菜市场买了好多东西,说是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。
搁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,同学好友的新年祝福几乎要塞满聊天框,唯独被她置顶的那个安安静静。
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,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三天前。
他问她感冒好没好,有没有按时吃药。
她说好了,他回一句晚安,然后便再没有下文。
他的头像还没有换,是跨年夜偷拍她那张,朋友圈里给她庆生的内容也没删。
一切看起来都没变。
可又好像全都不一样了。
温惠在厨房忙了一下午,年夜饭准备了满满一桌,都是温书棠喜欢吃的。
外头鞭炮声接连不断,璀璨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开,温惠兴致很好地开了瓶葡萄酒,度数不高,便给温书棠也倒了一点。
她举起玻璃杯,眼角的细纹舒展开:“祝我们恬恬新一年平安健康,每天都开开心心的。
温书棠笑着和她碰杯:“姐姐你也是!”
吃过饭,春晚已经开始了,温惠弄完饺子,靠在沙发上一边剥橘子一边看,不时被小品里的情节逗笑。
温书棠坐在旁边,抱着手机格外心不在焉,脑袋里一直在想给周嘉让发消息的事。
纠结了五分钟,依然没想好用什么话题开场,自暴自弃地点开朋友圈。
除夕夜大家过得都挺精彩的,班长一家去了海岛度假,正抱着椰子躺在海边吹风;林晚听跟家里回了乡下,在和奶奶学习怎么包饺子;许亦泽上传了一段四十秒的视频,镜头中的谢欢意穿着毛绒睡衣,双手叉腰脸色很臭地瞪着他。
有人在下面好奇:【你又怎么惹她了?】
许亦泽:【打游戏没让着她,连输五把和我生气呢。】
睫毛轻轻颤了颤,思绪逐渐变得涣散,她忍不住去想,周嘉让现在在哪呢?
难道还是一个人在延龄巷吗?
指腹不小心触到屏幕,最新内容自动加载出来。
周嘉让在半分钟前发了一张照片。
画面很糊,黑漆漆的看不清楚,隐约只能分辨出右上角有一盏昏黄的灯。
她本来想再仔细看看,但却弹出提醒说对方把这条删除了。
也是这时,他的通话申请从顶端跳出来。
温书棠先是愣了下,回过神后连忙钻进房间,手忙脚乱地插好耳机,后背抵在门上滑动接听。
他们俩一时都没说话。
不知是不是耳机戴得太紧,听筒里他的呼吸声格外清晰,就好像他真的站在她身边那样,温书棠不自觉吞咽了下,捏着手机的指节一点点收紧。
大概过了四五秒。
“喂。”
金属股冷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。
温书棠脑子还是乱的,理不清自己想要说些什么,用鼻音发出很轻的一声嗯。
“在干嘛?”他问。
温书棠抿抿唇角,给出一个听起来很敷衍的答案:“没、没干嘛。”
周嘉让沉默少许,她听见他略显自嘲的叹气声。
意识到刚才那句太随意,于是她转移了话题:“你吃过饭了吗?”
不等他回答,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钻进耳朵,逐渐和她窗外的声音重合。
?书棠心脏重重一跳。
“你在哪呢?”
她快步跑到窗边,擦掉白雾往下看,但什么都没有看到,也顾不上温惠还在外面,又急冲冲地跑到客厅那边。
两道目光隔空相碰。
周嘉让站在树边,还是那件单薄的冲锋外套 -->>
49、冷战